她叹了口气:“其实我说你哥说得头头是道,我自己那时候也是拎不清,一直想离婚,拖沓着,闹到现在,我爹出来,我们家重新起来了,人家反而不想给我离婚了。不过好在我们家也不至于怕他,现在慢慢来吧,大不了赔一笔钱,赶紧把他撇清了是正经!我们家胖妞,以后我就告诉她爹已经死了,不让她见那个混蛋玩意儿!”

冬麦听了,想起自己之前,便也没说什么。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行事风格,一些事,也说不上对或者错,毕竟年轻时候不懂,也没有人教怎么做,凭着自己的直觉做事,把日子过得稀里糊涂,最后又凭着直觉从泥坑里奋力爬出来,跌跌撞撞的,熬着也就过来了。

或许这就是人生,不完美,磕磕绊绊的人生。

在彭天铭这里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冬麦坐着车,直接过去东郭村,想着和自己娘商量下,也不管别的了,就逼着哥哥必须进城去干活挣钱,他如果不去,就让娘哭,说被人家打可怜,就不信哥哥还能撞装死。

可谁知道,才过去东郭村,村里七嘴八舌地说,说你家出事了。

冬麦听着微惊:“怎么了?”

一问才知道,原来今天谢红妮娘家听说自己和二哥在公社挣了钱,眼馋,跑过来想“借钱”,胡金凤自然说没有,双方就争辩了几句,争辩的时候,就推搡开了,满满看到打架,惊得不轻,哭叫,胡金凤抱着满满,对方就要来抢,抢的时候,双方就推搡起来,这时候江树理也过来帮忙。

正闹腾着,江春耕从外面回来了,据说开始的时候都是傻的,只从旁边看着,好像没明白怎么回事,后来猛然间像是醒了一样,跑过去,把谢红妮娘家人揍了一通,直接让他们滚。

冬麦心都提起来了:“那,那人呢,现在人呢?”

邻居叹了口气:“能怎么着,谢红妮娘家气得不行,现在是要拉着谢红妮走,说这日子不过了!还要你们家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