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也不数后面的了,把二十沓的钱重新交给了人家柜台:“同志,麻烦再给我们存起来。”

柜台皱了皱眉,显然觉得这群人简直是瞎折腾,不过也没说什么,帮存了,重新开了存折出来。

冬麦:“那麻烦厂长给我们收据吧。”

厂长和会计将存折仔细地揣进兜里,看起来也是一脸满足,就在人家柜台上开了收据,这都是之前盖好章的,直接拿走就行了。

冬麦将收据揣进兜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回去的路上,大家明显都轻松起来,原来一脸凝重的厂长话也多了:“其实你们这次是捡了大便宜,要不我说沈老弟这个人精明呢,我们工厂的设备,别看老了,可那都是五十年代进口的老设备,那性能好着呢,也就是现在包袱太大了,拖累太重了,转不起来了。沈老弟拿去这些设备改改,肯定能用。”

冬麦看向厂房,偌大的—片厂房,死沉沉的,倒是旁边居民房子,人来人往的,便好奇:“咱们纺织厂人挺多的?”

厂长听了,叹了口气:“是啊,不过现在没办法,负担太大了,我们也是社办工厂,现在销路不好找,拿不到计划指标,能怎么着?”

冬麦便想起路奎豪提到的,关于老胡那个厂子的:“厂子不干了,那这里的工人呢?”

厂长:“哎哟,这说起来就麻烦了,像我们这些管理人员,是吃商品粮的,算是国家干部,我们就等着国家给分配别的岗位了,至于我们工人,有城镇户口的,也等着分配,还有—些是吃农业粮的,这下子没了工资,就麻烦了,这次我们把梳棉机赶紧卖了,也是想着给大家找一条新出路,愿意干的就跟着我继续干,不愿意干的,就自己想别的法子了。”

冬麦听着点头:“自己单干,倒是担子轻,可以轻装上阵。”

厂长便笑了:“也不容易啊,靠手靠脚靠眼泪,赚点辛苦钱,好歹对大家伙有个交代,我自己也算是不白忙活这—场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