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麦心里一动,想起他说补贴出去的那六十块钱,她沉默了一会,还是问道:“那些人,他们回去了吗,看到家里的月亮了吗?”

沈烈摇头。

冬麦便不说话了。

其实对于沈烈补贴六十块钱,她没什么看法,因为她觉得那本来就是没指望过的钱,就当没有过就是了,也不会觉得怎么样,所以没什么意见。

可其实没意见不代表理解,她佩服沈烈的义气,但是并不理解沈烈为什么要这样。

现在,好像能明白了。

那些人看不到家乡的月亮,但是沈烈看到了。

她抬起头,再次看向那轮明月,皎洁的玉盘四周围好像笼着一层淡蓝,美得高洁遥远。

她想了想,道:“我突然也觉得,咱们家里这月亮,是挺好看的。”

第二天一大早,沈烈就去公社买了两瓶西凤酒,又买了猪肉和鱼,村里找了相熟的人家,拿鸡蛋换了一些菜,平时关系好的几个知道了,都要塞给冬麦菜,之前冬麦腌了酱茄子,分给她们一些,她们都挺不好意思的,那个好吃,她们自己腌不出冬麦的那个味儿。

不过冬麦没要,毕竟现在自己家没种菜,吃人家的,一天行两天行,哪能天天吃呢。

把这些置办好了,回来刚吃了饭,路奎军开着货车带着两个人过来了,那两个人都是他们村倒腾梳绒机的“能人”,随车带着的还有十几袋子的下脚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