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睁眼的那一瞬间,范凌就知道自己完了。

不知道怎样的家庭,才能够养出这种从头发丝到脚趾尖都剔透玲珑的人。

果冻睡到第二天早上七点半才醒,神清气爽地收拾了一番,去楼下吃早饭,顺便查了查附近的景点,坐旅游车二十分钟有一个雕塑喷泉,听闻在那里许愿望很灵,到时候可以许愿家人平安顺遂,再往前半个小时有个游乐园,果冻盯着上面的摩天轮愣愣出神……想玩。

“好巧啊。”仍旧含笑暖人的腔调。

果冻转过头:“范凌?”

“嗯。”范凌下半身白色运动裤,上半身一件蓝色短袖,跟外面的碧海蓝天十分登对,他指着果冻对面的位置,“介意吗?”

“不介意。”果冻对范凌的印象一直很不错,“坐吧。”

范凌自己取了份早餐过来,坐下后同果冻说道:“员工餐多加两个蛋,你要吗?”

“不用了。”果冻笑了笑:“我这些刚刚好。”

果冻见范凌神色不佳,问道:“怎么了?”

范凌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今天新人带队,去雕塑喷泉那边,但因为我太年轻了,没人跟我。”

果冻:“!!!”

范凌继续;“没人跟业绩评测不过关,我担心我一周后留不下来。”

说得跟真的一样。

“可以带我!”果冻眼神一亮,正好他需要一个导游,但也得问问范凌的意见,于是果冻轻声:“可以吗?”

范凌不动声色打量着果冻,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收紧,他目前的身份是酒店工作人员,果冻完全可以用命令的语气跟他说话,这种询问是怎么回事?而果冻明显出生不俗,他所住的房间一晚上四位数,性子竟也不骄纵。

范凌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细水长流细水长流,急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