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闻知道,这是娶了个摆设回家,“嗯,像安景文这个混蛋的行事风格。”

安城一愣,眉目间闪现复杂,他第一次听人敢这么形容安景文,又实在好笑,于是抿了抿唇:“其实……我一直觉得父亲挺可怜的。”

秦闻靠在椅子上,晒太阳晒得很舒服,语调慵懒:“他哪里可怜了?”

“总是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难过,什么是悲伤,常人所拥有的七情六欲他都没有,也不受任何东西的束缚,这样的日子了无生趣。”安城低声。

秦闻扭头看他:“这些话你对安景文说过吗?”

安城摇头:“我说了他也不会懂的。”

自此,秦闻基本每隔一天就会来看看安城,他发现疗养院的生活实在无趣,安城醒来就看风景,看完睡,睡醒来继续看,参悟佛道怕是都有所建树了,难怪说话处事十分通透,不过才十四岁啊……秦闻嘴上不说,但在跟安城接触后,尤其对方还是个这样的性子,不心疼那是假的,若跟秦闻一起长大的不是秦书而是安城,给他上天摘星星都没问题。

于是秦闻就给他找一些好玩的,有趣的,两人经常保持微信联系,但安城因为身体原因看手机的时间有限,于是秦闻有空就往这边跑。

其实安景文并没有限制安城交朋友的自由,可他从小的生活环境就少人沉默,安景文当父亲真的不合格,他就是被自己老爹找专人一对一辅导出来的,自然而然觉得这样就是最好的,随之也给安城找了数一数二的名家辅导,这让安城在本该跟小伙伴快乐玩耍的年纪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院子里看书,抬头就是千篇一律的风景。

秦闻本以为安景文再也不会来了,毕竟安城说他上次探病还是一个月前,谁知今天端端撞了个正着。

安景文没冷脸多久,虚情假意像是嵌在了他的面皮上,很快又笑容和煦起来:“你这个哥哥还不错。”其实安景文心里是不太舒服的,他听了路寒山那番话,就想做点儿什么来反驳一下,安城自幼听话,想来是不会怪他经常不露面,通俗意义上来说,就是寻求个心理平衡,但没想到秦闻捷足先登,还给安城抓蝴蝶,什么蓝翼凤尾迎春蝶,全世界蝴蝶那么多,也难为秦闻竟然认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