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半了,看会儿书洗漱睡觉,迟寒这么盘算着,眼神跟扫描光似的在床上划分领地,很简单的一分为二,他却频频朝秦闻的位置瞥去,彼时他还不清楚这种不断冒头的情绪叫做占有欲。

忽然,秦闻动了动,迟寒以为他要醒,谁知原本平静的人痛苦嘤咛一声后蓦然坐起来,脸色瞬间煞白,沉重压抑的喘息从秦闻喉咙里挤出,他死死扣住胸口,眼尾染上绯红,却不见任何媚态,痛苦以一种清晰的方式呈现在迟寒面前。

孕期心悸,一些体质较差的oga也会有,但像秦闻这么剧烈却比较罕见。

迟寒快步上前,一把将秦闻抱住,不作他想直接释放信息素。

有飞雪淹没心火,纯白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很快冰封千里,然后在秦闻心头繁盛出一片雪松林,令人难以忍受的孕期心悸一点点缓解下来,秦闻抬头,撞进了迟寒漆黑的眸子中。

瞒不过去了……

必须找到一个可以信服的说辞,不然孩子的存在迟早都会暴露!

秦闻爱慕迟寒,却不信任他,他深刻记得迟寒当年说过的话,他不需要孩子,更不需要自己生的孩子。

迟寒一点点撤开,两人之间无形的那根线轰然绷断,逼问就此开始。

“跟生病发烧没关系。”迟寒一字一句:“你骗了我,秦闻,你要么说实话,要么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薄荷香气一下子混乱起来,迟寒可以通过任何渠道了解他的真实想法,秦闻阻挡不住,他嘴唇轻颤,眼尾红的厉害,透着无声的哀求,时至今日迟寒会为他心软,但这件事例外,迟寒耐心等了几分钟,然后掀开被子张开双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