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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钰算卞随之的老来子,是原配亡故后的续弦所生,他出生时父亲已年近五十。从小哥哥姐姐们都让着,父亲忙于工作不怎么管教,母亲娇宠,用保姆的话来说,卞钰就是个混球、惹事精。念书时打同学打老师,进入社会后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厮混,到处惹是生非,每每都是他二哥卞军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残局。后来家里觉着再这么放任他下去早晚得蹲大牢,干脆给送去了非洲,帮忙打理大哥在那边承接的工程项目。

现在的卞钰是位小有名气的企业家,离过三次婚,前段时间又再婚了,娶了一个比自己小二十五岁的模特。林冬认为,像卞钰这样从未因触犯法律而受到过惩罚的人,对法律的藐视绝对超乎常人。即便是能申请下传票强制对比他和林家奇的dna,也不可能借此让他承认自己当年犯下的兽行,他肯定会狡辩说,当年不过场你情我愿的风花雪月。

“查他公司的雇员,女的,年轻漂亮的,从离职的先下手。”罗家楠仰躺在沙发上,枕着祈铭的大腿,嘴里叼着车厘子的梗,含含糊糊的跟林冬通电话,“这孙子他哥既然能拿钱了事,他肯定也有样学样啊,只要找着一个就够他坐穿牢底。”

祈铭伸手拽走他嘴边的垃圾,又塞了颗饱满新鲜的车厘子进他嘴里,并递了个“别弄脏沙发”的眼神。罗家楠真心感觉自己这口血没白吐,回了家,祈铭这不让他干那不让他动,能替他干的全干,就差连厕所也替他上了。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回局里加班了,跟沙发上枕大腿喂水果,它不舒服是怎么着?

皇上的日子也不过如此吧?

抬手示意唐喆学在前面的路口拐弯,林冬继续对电话那头一听就是陷入温柔乡的人说:“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我还准备追查每个月给林凯茹打钱的那家公司,目前能查到的股东信息和卞家人没有半点关系,但那实际上是数家公司交叉持股的企业,我相信深挖下去,必然能找到与卞家有关的信息。”

罗家楠应道:“明天到单位我找经侦的去查。”

“如果能追到卞军身上的话,我认为,你可以先去恐吓他一下。”林冬稍作停顿,“比起卞钰,我相信卞军更要脸面,他是一家上市公司的ceo,至亲出了丑闻,也会影响公司股价。”

罗家楠顿住咀嚼的动作,迟疑片刻问:“不怕打草惊蛇?”

“这叫引蛇出洞。”外放听筒传出林冬胸有定数的声音,“你不说到底是哪个受害者,他自己会瞎猜的,而且,很有可能会直接将我们引向仍在诉讼时效内的受害者。”

“高明啊林队!”罗家楠由衷的赞道,“怪不得你能抱上部里爸爸的大腿,这脑回路,真特么没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