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靠在阑干旁说说笑笑,沐浴在和煦的暖阳中,下方是一片连绵起伏的山岭,山花开得绚烂似锦,微风送来醉人花香和清脆鸟语,让人如饮醇醪,筋骨为之一酥。

小顶惬意地望着同伴们,心里忽然一阵没来由的不安。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她皱起眉,冥思苦想了半晌,蓦地一个激灵:“咦,陆仁呢?陆仁去哪里了?”

一边说一边比划:“脑袋圆圆的,脸色有点灰扑扑的,总是考第二名那个。”

众人听见这个名字都愣怔了一下,听她这么一说方才想起确有这么个同窗,都摇头道:“似乎有些时日不曾见到他了。”

小顶越发困惑,她知道陆仁容易被人忘记,每次到一个新地方,总会提醒着自己数一数人头。

在郁洲海上登舟时,她还特地数过,那时候陆仁还在的。

后来她忙着给师父炼药,接连几日窝在房中闭门不出,便没再留意这事——上了翼舟便不会跟丢了。

她连忙给陆仁传音,却如石沉大海,半晌没收到回音。

秦芝兰道:“萧仙子别急,既然陆兄已经登舟,总不至于丢了,多半又有谁不小心将他误锁在哪里了。”

小顶听他说得有理,点点头:“我去找找。”

众人都道要帮忙,便即分头去找。

小顶先去陆仁的舱房,发现门没上锁,推门一看,只见里面空无一人,窗户半掩,床上被褥整整齐齐,案上还摊着一本符法书,旁边摆着笔砚朱砂和一张画了一半的符。

几案和席簟上却已积了薄薄一层灰,砚台里的朱墨也干了,显然已有几日无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