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脸色俱是微变,若有多人结伴进问心谷,魇魔便会在不知不觉中替换其中一人,引诱其他人就范——这是魇魔最擅长的伎俩。

按说熟悉的鸡变化这么大,便是傻子也不会察觉不出来,小顶却似一无所觉,反而一脸欣慰。

这显然是魇魔已经侵蚀心智的征兆,蒋寒秋按捺不住,提起剑便要去捞人。

苏毓横剑将她拦住:“等等。”

蒋寒秋快气疯了:“小顶的金丹怎么来的你不清楚?她怎么扛得住?”

苏毓仍是那副波澜不兴的模样:“再看看。”

蒋寒秋忍不住要拔剑,苏毓冷冷道:“你一进去,她的试炼便算失败了。”

蒋寒秋一怔,随即横眉道:“苏毓,你还是不是人?在你眼里试炼比徒弟的性命还重要?”

萧顶的金丹是吃出来的,满打满算修道才两个月,若是捞人的去晚了,没准她的神识会被魇魔彻底吞没。

苏毓只是垂下眼眸,无动于衷地抿了一口茶。

蒋寒秋冷笑:“难怪你能安然无恙走出问心谷,因为你根本没有心。”据说当初在问心谷,他毫不犹豫将魇魔化成的师父、师兄一剑封喉,片刻就走了出来。

苏毓并不否认,眼皮也没掀一下,深长微挑的眼尾宛如刀刻,黑眸衬得肤色越发苍白,像是冷玉雕琢而成。

近来蒋寒秋看他和徒弟在一起,觉得他多了缕人味,几乎把他当人看了,眼下才想起这人多凉薄。

云中子打圆场:“寒秋,稍安勿躁,你师叔自有计较。”

苏毓没什么计较,但他有直觉——总觉得这傻子不可能这么不堪一击。

水镜外吵得不可开交,水镜里却是一派母慈子孝,小顶不断从百宝囊里掏出纸团喂鸡:“多吃点,这几天,读书辛苦,又掉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