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儿看了一下午的联排。下午六点钟唐书禾打卡一样给我发消息:“下班了。”

“嗯,”我回,“你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他回得很快,“怎么?”

“看话剧去吗?”

“好啊。”他说。

我说:“我去接你。”

好吧,我对不起文瑞修,那场《出北京记》我看得心猿意马,我乌漆嘛黑地坐在那里,一会儿想刚才去x大接唐书禾的时候,x大一共四个门,面积又那么大,我第一次去那儿接人,就有点分不清东西南北,我说我在东门,但其实在南门,唐书禾在电话里也急了,说我到东门了怎么没看见你的车啊,我就下车去找他,结果两个人差点走散,终于碰头的时候又险些擦肩而过,是我认出了他的背影,在后面叫住了他,他猛地一回头,眼里的焦急霎时云霁雨销,我和他隔着一步之遥,一起笑了出来。

一会儿又想唐书禾今天真的好高兴啊,坐在副驾驶上,可可爱爱的,他一高兴就像个小孩子一样,要不是他今天背了一个公文包,我真想问他在学校都学什么了。

……倒是唐书禾,看得非常认真。轻轻皱着眉,台上抖包袱的时候,跟着笑两声。

后来文瑞修上台谢幕的时候,他讶异地说:“这不是……”

“是他。”我说,“一会咱们去后台找他玩儿。”

文瑞修张罗着要请我们吃饭,谢水大概是因为看见了唐书禾,一副意味深长似笑非笑的表情跟着起哄架秧子,我用胃病的由头推了,和唐书禾一起回家了。路上他还费劲地在那儿回忆:“今天那个跟我说话的男演员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我憋笑:“哪儿啊,背着我看话剧也就算了,怎么还私联爱豆呢。”

“爱什么?”他又懵又着急地跟我解释,“我不是,我就是听他声音耳熟,但是他妆太浓我又认不出来……”

我笑出了声:“可不是眼熟吗,是那天在酒吧那个,”我啪地拍了一下方向盘,学唐书禾当时的样子,“‘对不起,他有约了。’唐书禾你小脸皮怎么那么厚,谁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