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鼻子:“这醋味儿,今晚不用吃酸的了。”

唐书禾看了我一眼,揪着自己前额的一缕头发,用胳膊挡着脸笑起来。

我摇摇头走进厨房,他走过来给我打下手,在操作台的案板上切胡萝卜丁。刀工很细,我说:“熟练工啊。”

他笑了笑。我说:“你……你在国外的时候,是自己做饭吧?”

他点头。我说:“挺好。一个人在外面,能有口热饭吃。”

“也不能经常炒或者炸东西的,”他说,“舍友会有意见。”

我会意地点点头,听见他说:“路怀,给我讲讲你大学的事情好不好。”

“我?”我顿了顿,笑着说,“我讲什么啊,你想听什么。”

“什么都行。”他说。

我想了想说:“说我大二那年吧,那年中秋节听说有流星,大家都跑去广场上看星星,还有人把铺盖卷都搬到广场上去了,我和我室友对着一个红色的飞过去的星星许了半天愿,后来才知道那是特么红眼飞机。”

我们俩笑了一下。那年的流星留给我最强烈的心情就是刻骨的孤独,现在想想却已经很空旷了,只是那时候,周围越热闹就越让我想起他。

我从来没有恨过他。在那些落落寡合的光阴里我只是想我们是不是相遇得太早了,如果在大学遇见,结局会不会好一些。我们可以一起泡图书馆,一起参加无聊的社团,一起夜跑,一起做我那时候一个人做的事。

旧游无处不堪寻。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低着头,犹豫着问我:“那你,大学里有没有遇见过……喜欢你的人啊。”

他默默地补了一句:“你也喜欢的。”

我偏过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