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帆盘腿坐在床上，含了颗糖嘬着。

褚骁掀开帘子看了看那大叔，约莫他是把自己说累了，这会儿呼声震天，睡得死沉死沉。

他一挑左眉，坐定了下来，“说吧。”

有些话，终归是要说的。即便褚骁并没有像面子上表现出来的那般风轻云淡，即便褚骁此时此刻心像悬在半空，即便白帆的有些话，褚骁大抵已经能猜到了……但，褚骁和白帆的性格都不允许他们含糊地揭过，就因着一句褚骁的表白那么顺理成章的在一起。

“我……”白帆嗓子哑得不是时候，刚出口的这个字染了一层让人不禁皱眉的情绪。他咳了一声才找回了正常的声音，冲褚骁无辜地笑了笑，“我……有些紧张。”

褚骁不语，左眉挑得更高了些。

“褚骁，我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也会有喜欢的人。”白帆微微摇着头道，“像我这样的人……其实不应该……”说着却是沉默了，有些组织不好语言似的。

褚骁眼神一暗，开口替白帆接了下去：“你是不是想说，像你这样的人，没有未来，不应该喜欢上谁，也不应该被谁喜欢？”

白帆有点愣神地看向褚骁，半响才傻不愣登地问道：“原来我的台词应该是这样的？”

褚骁也是一懵，又忽儿心里一松，垂首笑了起来。

他知道自己想错了，也许经历过相同噩梦的人会有那些想法，因为他们内心的恐惧扼杀了他们原本拥有的一切。可他眼前坐着的是白帆，是他喜欢的白帆。

这个人，不一样。

白帆坐得离褚骁近了些，眼神带着一丝凶悍直直地投进褚骁的眼眸里。

“我要说的并不是这些。”白帆音调压低了些，“虽然曾经我的确是这样想的。”

没有未来，也不知道什么是未来。他分明就是个只要脱下伪装，就只应该躲藏在黑暗里的怪物。

任何的感情他都不配拥有，因为自己会轻而易举背叛人们的信任。毕竟那个正常的“白帆”本身就是一个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