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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笑笑地对着葫芦丝,重新滴滴呜呜地吹奏起来。

这天以后他不只是对我笑了,有时在路上看见,他会向我挥手,跟我打招呼。张不渝目睹了这场面,坚信我欺骗了他,为此让我请他吃一串油炸香蕉。但我是个抠门精,我把手伸进衣兜里,紧紧地抓着吕新尧给我的钱,对张不渝摇头:“我不请你。”

张不渝气愤地冲我“哼”了一声,扭头就走了。后来我在一次期末考试的作文里写到张不渝,我说他是我的酒肉朋友。我哥开家长会时翻到,回来问我:“是我给你的钱太少了吗?”我说不是,是我小气。我哥毫无预兆地笑了。

我喜欢对我哥说实话,只有实话能让他笑。

我被张不渝抛下后独自走出校门,又看见了那个男人。他没有吹葫芦丝,也不再对我挥手,而是弯着指头向我勾手。我走过去问:“你叫我?”

他的笑容跟往常不一样,是带着神秘的笑。

“我有好东西,你想吃吗?”他问我。

我问是什么东西,他不说,只让我跟他走,说过去我就知道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他看出我的犹豫,遗憾地表示:“不敢去就算了。”

处于我那个年纪的小孩多少有点爱面子,我立刻反驳了:“谁说我不敢?”

于是他又笑了,我跟他穿过草地和一条石子路,来到一道院墙下。这时他才停下来,回过头让我在门口等着,他回家给我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