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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峥回过神来,剜他一眼嗔怪道:“敢情在你眼里,我便是这般小家子气,这般不识大体?不用你说我也晓得的!”

湛明珩笑一声,伸手捏了把她那白嫩滑手的脸:“是我考虑欠周,准太孙妃嘛,自然要比一般的闺阁小姐大气些的。”

纳兰峥像被人打了记耳光似的捂了脸,真想不管不顾给他来上一脚,急声道:“你再不规矩,我可就喊凤嬷嬷来治你了,看你这回还往哪躲!”

“六年前便不规矩过了,你如今还与我计较什么?”他说罢睨一眼床榻,“况且了,我瞧你那被褥就挺宽敞的。”

她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气得起身就要赶人,推搡着他道:“夜都深了,你赶紧回去!”

她那毛毛雨似的气力哪里推得动湛明珩。他非但一动不动,反还闲得回身把握了她的一只手道:“你这小妮子,怎得回回利用完了人便翻脸不认了?你可知那‘过河拆桥’四字如何写的?”

纳兰峥一面费力抽手一面道:“我不知‘过河拆桥’如何写的,我倒懂得卸磨杀驴,藏弓烹狗!”

哟呵,她这比喻使的,竟将他当驴狗了!

湛明珩一个使力,这回将她一双手都攥住了,叫她丝毫动弹不得:“那驴狗也是要回窝的,外头太冷,我今夜便留宿你房中了。”

“湛明珩,你可无赖够了?”

“那便得看你了,是你现下自己躺到那床榻上去,还是由我抱你去?”

“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