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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明白。”

……

顾府东向正房里头,缃色缂丝对襟褙子的妇人端坐在一把圈椅上,望着对头那面色苍白的人,拿着帕子揩了好几次泪,才道:“两年前你这状元府落成时师母未得来,后又是你登门望我的多,却不想如今头一遭竟是这般情形。”

顾池生靠着床栏,闻言就笑:“师母,学生不过受了几日刑,如今已无大碍了。”

“你瞧瞧你这一身的伤,哪有如此轻巧的!老爷也真是的,那双眼便只认着证据,证据!你是他一手带大的,与亲生子又有何分别,他竟也不肯信你,还亲自审讯逼供,下手这般不留情面!”

“师母,老师为人素来公正严明,此番证据凿凿,我亦申辩无能,也难怪他会生气。且老师阁老之身,若包庇于我,给人落了话柄,到时怕多的是老师的政敌要参他几本,如此,学生的罪孽可就深重了。”

季氏叹口气:“你自幼懂事,能不怨恨他便最好。他这些年行事的手段,连我也是怕的。”

顾池生垂眼默了默,却不再谈论老师,忽然道:“师母,十二年了,您看开吧。”

季氏不意自个儿心思被看穿,愣了愣才道:“池生你……竟也还记着。”

“再过几日,十月初九便是她的生辰了。”

季氏闻言愈加讶异,却见他无所谓般笑了笑:“学生自幼长在公仪府,承蒙老师与您教养,自然亦视她如姐,这些年也偶尔记挂起她。”

她点点头,有些艰难地念出那名字:“说起来,当年珠姐儿倒也常与我提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