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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瞪的却从来只有湛明珩而已。

纳兰峥见他眼圈都起了瘆人的红晕,心下倒也慌了慌。她便不经人事也该猜到了,男子如此神态,若非情动还能是什么?

心下慌了,面上却强自镇定起来,她的神情一寸寸冷了下去,倒看得卫洵忍不住道:“阿峥,你怎得一点也不着急?”他见她被湛明珩气的时候,都是要急红脸的。

“我有什么可急的?”她藏在袖子里的手一直在颤,却竭力平稳着气息,“我的丫鬟被支走了,我的府兵也被控制了,松山寺里俱都是你的布置,难不成眼下还会有谁来救我吗?”

卫洵闻言就眯起了眼:“有个道理你兴许不懂,女孩家性子愈是倔,便愈能勾起男子的意兴,不过左右今日你也会晓得了。”

“既然如此,我已不可能逃了,可好歹你我同窗一场,总该叫我死个明白。”

他皱皱眉:“你想到哪里去了?”

“不必计较这说辞,总归你想做的事与叫我去死并无差别。”她冷冷抬起眼来,“只是在那之前,我尚有一桩事想不通。”

卫洵望着跟前玉石般毫无所动的冷淡人儿,似乎叹息了一声:“你问。”

“豫王妃究竟何故落胎?我有眼睛,辨得清真假,她并非是装。”

他闻言垂了眼蹙起眉来。照原计划,姚疏桐那出自然是作假的,她可还得来这后山,作为他与纳兰峥“暗中私会”的见证人,以此坐实两人关系呢。只是他方才得到消息,称姚疏桐当真落了胎,怕来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