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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点点头,“谢谢你,微生。”说罢转身朝那方向疾奔了出去。

喘着粗气刚赶过来的柳瓷瞠目看着再度一闪不见的人,似乎惊讶于江凭阑余毒未清大病初愈竟有这等速度,讶异问:“主子,凭阑去做什么了?”

微生玦弯了弯嘴角,负手瞧着那向道:“尽人事。”

……

南回春来多过云雨,方才晴明的天覆了一层软实的云,忽而“噼里啪啦”落起雨来。江凭阑眼看着何凉沉的轿子入了太医署,差一步没能追上,反倒被这突如其来的雨浇了一身。

医署门口立着的守值人一看是摄政王,立刻就要下阶来送油伞,却被满脸戾气的江凭阑挥挥手打发了。

然后,他们看到了十分惊世骇俗的一幕。

只见他们素来高岭之花般的摄政王忽然一掀袍子,在天阶下边跪下了。胆子小的差点身子一晃栽倒,随即赶紧慌手慌脚避开了医署的正门。

这一跪,他们这些小人物可受不起啊!

江凭阑一跪后并不停歇,起身抬步上一阶,再一掀袍子跪下。继而是清脆响亮的“嘭”一声响,磕下一个头。

不明真相的守值人要去阻拦,被江凭阑抬头时的一个眼刀子给吓得魂飞魄散。

江凭阑再起身,再掀袍,再跪下,再磕头。

守值人站不住了,一溜烟奔进医署,打算去叫主事人。吕先生不在医署,只得寻何先生出来了!

天阶一百零八级,头顶是急骤过云雨,江凭阑稳着步子一点点往上,自始至终一言不发,额间很快被这石板磨砺得殷红,过不一会便淌下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