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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不懂官场权谋算计,却也看得出来,若非为了王妃,殿下根本不必做这桩亏本买卖。

良久后,他道:“将士们必不负殿下所托,一路护送王妃平安回到南回,只是殿下也千万保重身子,须知还有许多事等着您回去料理。”

皇甫弋南笑了笑,过一会才负手望着江凭阑离去的方向淡淡道:“不碍,来西厥前,我已将甫京诸事都安排了妥当。”

杨骋霍然抬首,殿下这话的意思是……!

……

正午当头,江凭阑孤身一人跋涉在山野,折回了昨夜那个悬崖边,逗留一会后,根据沈纥舟可能的去向制定了三条路线,随即一路摸索追踪了出去。

沈纥舟一介文官,即便因出身江湖名门身手不凡,却也不可能具备领军的本事,加之昨夜又被她所伤,此番最可能便是为自保躲了起来,企图伺机而动。

而若非她单身一人,那个老狐狸决计不会出现。她因此以身相诱,不带一兵一卒,也不联络先前留在西厥王宫垂莲门的下属,誓要将他揪出,新账旧账一起算个干净。只是她的身子状况仍是不佳,为保存体力只得缓步慢行,当沿着最后一条可能的路线走到一处溪涧边时,天已黑了。

江凭阑在黑蒙蒙的夜色里靠近溪涧,伸手掬起一捧溪水,凑到嘴边要喝时忽然嗅到了不对。

水里有血腥味。

她立即松手,看一眼溪水的流向,朝上岸那向追踪而去。待到走出约莫百丈,才远远瞧见什么人似乎匍倒在溪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