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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看她一眼,领着一万兵马来回敌军大本营,也只有他微生玦做得出来。

分离近一年半,他在西厥运筹帷幄,她在皇甫步步惊心,五百多个日夜,时间被拉得无比漫长,他们分不出神来思念对方,因为随时都可能面临危险,甚至面临死亡。

如今,他们相见了,隔着一片林子,隔着数万兵马,隔着对立的政治立场,相见了。

江凭阑忽然觉得时间其实没有那么漫长,这一眼望去,恍惚间又似看见他明眸皓齿,珠玉肌肤,斜飞似剑的眉,还有笑起来时露出的一口白牙。

恍惚又是那一年冬夜初遇,他望着冷得发抖的她,出言调笑:“姑娘,看你衣物单薄,曲线玲珑,可要借我披氅一用?”

又或者是普阳城天岩塔,他为了救她重伤,却还怕她担心,故意开玩笑:“五脏六腑都震碎了,你多给我抱会,兴许能好。”

隔着一片林子如何,隔着数万兵马如何,隔着对立的政治立场又如何?

看似天涯,其实咫尺。

她忽然笑起来,笑得那样由衷,笑得那样灿烈。

微生玦也弯了弯嘴角,随即扬起手,向她比了一个朝上的大拇指。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丝毫不介意身后那些骑兵看她奇怪的眼神,也扬起手,还了他一个朝上的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