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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仲永见江凭阑一脸遇了鬼的模样,觉得自己似乎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可说都说了也没法收回,只得硬着头皮应了一声,“不止甜和苦,咸淡酸辣也是,殿下这样已经……已经很多年了。这说病也不能算病……”

江凭阑已经听不大清吕仲永在说什么了,她只是麻木地站在那里看着他的嘴不停蠕动,而心思却越过了他,落在很远的地方。

认识皇甫弋南以来,几乎从未见他与人同食。他的一日三餐都由南烛单独准备,她一直以为是他金尊玉贵,不屑与那些身份低微之人吃同样的东西,甚至还埋怨过他,让她成天一个人孤零零地对着一大桌子菜。

可即便是那样,他却对她有过不止一次的例外。

杏城比武招亲过后,他与微生玦在沈府养伤,她邀请他去吃火锅宴,他不曾拒绝。

一路北上入皇甫,她以“不吃东西伤怎么会好”这样的理由逼着他一日三餐顿顿不落,他白米饭就汤,一口一口咽下。

第一天住进宁王府的时候,他问她要不要一起用饭,她却挂心着阿迁的伤势对他说了“不”。

还是那一天,她有意捉弄,将一只鸡腿塞进他的嘴里,并勒令他“不许吐”,他皱着眉艰难吃完,问她:“好吃?”

冠礼当日,她在席上剥好了一颗荔枝,刚想吃却被他一偏头含进了嘴里,他品了很久,说:“好像是酸的。”

入仕那会,她有日一时兴起亲手熬了锅燕窝粥,大部分给了阿迁,留了一小碗给他,他含笑吃完,然后说:“是甜的。”她有些奇怪,问他是不是糖撒多了,他却答:“没有,刚好。”

……

十个月,她认识他近十个月,也几乎与他朝夕相处了近十个月。那么明显,那么明显,她为什么从来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