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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如今正值晌午,日头毒得很,你这样望天对眼睛很不好的。你看你,都被这日头刺得流出泪来了,”说着拿出一帕整洁的方巾,“快擦擦。”

皇甫弋南低头看了一眼,他捏着方巾的手不知怎得忽而一颤,咕哝道:“这大夏天的,怎得手心有点凉?”

……

江凭阑活了十九年,今日才算见识到何为真正三寸不烂之舌,她一度怀疑那小子说话不用舌头,不然怎会能足足一个时辰一刻未停?无论她和皇甫弋南如何摆脸色,那人始终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她想硬的不成来软的吧,拿了些糕点给他意图堵堵他的嘴,他却非要说夏日不宜吃这些,容易涨肚,又摆出医书上的道理,捣鼓出他背篓里的药草给两人娓娓讲解。

她脸上一个大写加粗的绝望,觉得像皇甫弋南这种话少的真是人间天使。

忍无可忍的江凭阑进了船舱,在里头闷了一个时辰才出来,这一出来,却见吕仲永还在眉飞色舞地讲话,而皇甫弋南立在遮阳棚子搭起的阴影里,远远望着后边一艘大船。

她循着他目光看去,皱了皱眉,在他耳边低声道:“有问题?”

一旁的吕仲永却是个耳力好的,听见这一句立刻也跟着站了起来,“何处有问题?我方才讲的化血祛瘀之法,是我自行研制而成,牛小妹若觉得不对,尽管同我说。这俗话讲得好……”

“是官船,”皇甫弋南的声音压得很低,似乎已将吕仲永当成布景,“一般的官船不会走这么窄的水路。”

他这边话音刚落,船夫朝他们吆喝一声,“三位,那边的官船打了旗子,命我们靠岸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