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页

“派人跟着。”皇甫弋南淡淡一句。

李观天颔首应声,目光在他衣袖上一落,“主上,您这是……?”

“脏了。”他说罢忽然停步,偏头半回身问,“观天,你跟了我多久?”

“回主上,七年又三个月。”脱口而出的人答完才愣了愣,“主上问这个做什么?您……您不是要遣我走吧?”

“七年又三个月,你以为,我的耐性如何?”

“好,相当好。”他木然点头,“您本就是极有耐性,极擅忍耐之人。”

皇甫弋南若有所思点点头,蹙了蹙眉道:“那么依你看,方才我在湖心亭演的那出戏又如何?”

他又是一愣,不好意思地笑笑,“主上您说哪出,是您与王妃极为香艳的那出,还是后头那出?”

“谁同你讲我与王妃是作戏?”

他低低“啊呀”一声,立刻反应过来,“那您是说后头那出啊,属下觉着一般,有失您平日水准,换了往常,您该对六皇妃再有耐性一些,尤其是在肢体语言上。您喊出六皇妃闺名时,眉头朝眉心靠拢三分,眼角里收四分,这个表情,在相学里被称为‘不耐烦’。当然,您放心,彼时六皇妃唇启三分,泪盈九分,她没瞧出来。”

“知道了,下去吧。”皇甫弋南转身,极为矛盾地一面含笑又一面叹息,似乎颇有些讶异,他何时连这点逢场作戏的耐性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