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页

皇甫弋南停在半空的手一僵,不是因为她笑他,而是因为……十年。

江凭阑坐在桌案对头埋头吃鸡,因此也就没察觉出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催促道:“快吃。”

那只僵了很久的手终于准确无误地抓着了鸡腿,他蹙着眉满脸嫌恶地咬下一口,不像在吃肉,倒像是在吃药。但事实是,他吃药时的神色从来淡定自如,再苦再难喝都是。

“好吃?”他有些艰难地将肉咽下,问她。

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点点头,连眼睛都在发光。

他似乎笑了笑,展了眉一口一口细细将鸡腿啃完。当然,江凭阑觉得,他那种吃葡萄似的优雅姿态根本不能用“啃”这么接地气的词描述。不过这辈子得见皇甫弋南在自己面前吃鸡腿的别扭模样,她便是立即穿越回二十一世纪也没有遗憾了。

她吃了一半,有些遗憾地咂咂嘴,“倒是很久没人一起吃夜宵了,还差罐啤酒,和一场世界杯。”

皇甫弋南虽听不懂什么是啤酒什么是世界杯,却也知道从她嘴里说出来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里没有,也不可能有,默了一默道:“我不喜油腻,以后书房里不允许带进这些东西。”

江凭阑笑嘻嘻看他一眼,“好的,殿下,我保证每天晚上都来您书房吃夜宵。”

“明日起书房不留门也不留窗。”

她指指上头,“那我只好掀屋顶了。”

他瞥她一眼,“乘风,先将王妃送走,再回来加固书房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