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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瞧他的脸,她就想起那何老说的话,忍不住又要笑出声,忽见眼前衣袖拂过,她的嘴里,多了一块梨花糕。

她怒目瞪着车里人,大口嚼着将糕点咽下去,发指道:“我还没刷牙。”

皇甫弋南不看她,低头阅公文,随手递过来一杯茶。

人在山野嘛,江凭阑勉强接受了这种刷牙方法,漱了漱口掀开车帘将茶水吐了,却听背后那人凉凉道:“给错了,这杯才是你的。”

她将茶盏丢过去,悄声骂一句“禽兽”,伸手就去捞外衣。之前那件衣裳淋了雨又被火烤干,皱巴巴的早已不成样子,眼下这件是新的,质地也好,拿在手上格外舒心,她于是一转头便将刚才的事给忘了,随口问:“商陆呢?”

皇甫弋南似乎很忙,一直没抬头看她,也随口答:“后边。”

江凭阑掀开车帘看了看,后头还跟着一辆马车,只是相比他们这辆显得又小又破又旧,眼见着连风都挡不牢靠。她思忖一会,商陆犯什么错了?

“那何老呢?”

“差人好生送回甫京了。”

她奇怪道:“你这伤不治了?”

他朝角落努了努下巴,江凭阑顺着他所指看去,一叠近人高的药包。

“我要回甫京的事没告诉何老,他还道我得在外头待上好一段日子。”

“是个有意思的老头,”她笑,“倒让我想起我爷爷了。”

皇甫弋南手一顿,搁下笔看她,想起大年夜她在屋顶发酒疯,嘴里念叨着的那些人,却最终什么也没问,重新提起笔道:“何家是京中望族,曾与喻家祖辈交好,何老因此唤我一声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