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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芊墨本能地退了半步。

“……宋淮,不,宋先生,有什么事您请直说。”

她停住身形,神色微僵地开口,然后抬手就要把衣服解下来。

比她的大上一号的手掌将她的手按住,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夜色的微凉。

陆芊墨惊慌抬头,微醺的路灯下,男人的眼眸黑得熠熠。

“风太凉,你身子骨又差。”她听见男人低沉微哑的声音,“不许脱。”

这种关心的话语体贴到连每一个用词的语调都柔软而温暖,像是在深冬里走过不知多少风雪漫漫的长途的行人,忽然泡入一个温润了全身每一个细胞的温泉里。

这种感觉让人沉沦着迷。

——但也更能让人永远困在这里。

分不清到底是真正的温泉,还是寒冷到极致之后濒死的那一点幻境。

“……宋先生。”

似乎是感觉到那风雪漫漫的一路行来,入骨难消的冷意,陆芊墨轻轻地抖了一下,然后抬眸望着男人,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力求咬得清晰:

“我们没有那么熟,最多只是曾经的邻居而已。——如果有什么事情,请您直说。”

“……”

宋淮不但没有开口,反而愈发沉默且眸色深重地望着陆芊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