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酒瘫在浴缸里,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我是不是要挂掉了……”

蠢兮兮的样子,让人完全没办法和晚上那个意气风发的人联系起来。

“…………蠢死了。”

顾应楼拉过毛巾盖在他身上,直接打横把他从浴缸里抱了起来。

浴室里到处都是水,顾应楼特意走了稍微干一点的地方,就怕这小兔崽子不安分,扭来扭去反而两个人都滑倒。

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怀酒一路上环着他的脖子,半阖着眼皮,乖乖的不吵也不闹。

怀酒半裸着没法见人,就算是五十几岁的张姨,顾应楼还是下意识地挡了挡,又把她支了出去,“张姨,你去联系一下陈医生,过来给他做个体检。顺便叫厨房做个醒酒汤。”

张姨应了一声,她心里总觉得哪儿有些奇怪,可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那股感觉一瞬即逝,她也没在意,继续忙活顾应楼嘱咐的事情去了。

室内空调低至24度,怀酒身上那点水分被浴巾吸去了大半,剩下的零星半点又被风吹干,吹了不到五分钟就打了个喷嚏。

顾应楼正在柜子里翻找体温计,闻声顺手给他把床尾的被子抖开,一个硬邦邦的本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乖乖地露出了自己的浅黄色纸页肚皮,上面黑乎乎的一团,全是怀酒写的字。

他的手微微一顿。

被子轻柔地落在怀酒的身上,把他裹成了一只饭团。

顾应楼帮怀酒简单擦去头发上的水,又在他脑袋下垫了个毛巾,然后弯腰拾起了那个笔记本。

入眼第一行,怀酒用红色的记号笔大大加粗:顾应楼(极度危险人物,建议远离!!!)

三个感叹号,透出一股我只想好好活下去的强烈讯息。

顾应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