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叟仍在黄泉路上,前头仍放着一方锦帛。

“神君,可是有何事灰心?”

晏初来到这里,眸光倏然变得有些清冷,嘴上冷淡的道,“上次亏得老丈引路,不然,我又如何能遇到三太子的魂魄。”

老叟似是并未听出她的冷淡之气,脸上仍挂着和蔼的笑容,满脸的褶子亦显得有些生动起来。

伸手又转动了一下手里的珠子,“神君那日未破三太子的棋局,虽已失先机,倒不必心灰,天道总有它的轮回。就如你我的相见都早已被书写成册。我今夜所语,往神君切记。

□□已然启动,留给神君的时间无多,自是……”

然而,晏初却打断了老叟的话语,“老丈可记得,那日您曾说我心思纯粹?”

“自是如此”

“老丈,若真能识人,又何以见得我心思纯粹,我早已不是当日的少女。我不忍不让、不卑不亢,更是会睚眦必报,手刃仇人。您说,这样的我,如何心思纯粹?”

“呵呵,神君刚健周正,纯粹精也。老夫这双眼,从不曾看走眼。”

“那恐怖要让老丈失望了,我这一生,只为自己而活。若老丈所说的纯粹,指这一点,倒也是合我心性。”

晏初眼见着老者的笑容越来越大,倒生了些孩童与家中长辈犟嘴的场景来,便呐呐住了嘴。

“姑娘,无需羞愧,老夫从不轻言,此道便是你我有缘,既是有缘,何为生,何为死?有人者活着如同死去,而有人者则相反。你觉得你的心已死,可我觉得你的心仍活着,比任何人都要来得明亮。”

胡绉,她何曾说她心已死?

明明想说出口的话,却硬生生的顿住了。

“老丈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