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图摸了摸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又替他整理了一下黏在额前的碎发,这才放下心来。

他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睡梦中的敖凌反手握住。

他手背上还扎着针,傅星图怕血液回流,不敢再乱动,只好拉着他的手,就这么拉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一大早,敖凌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睁眼一看,傅星图趴在他的病床边睡着了,一只手还攥着他的手。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输完的水,枕头已经拔掉了,手背上贴着一块长方形的胶布。

手机在傅星图的口袋里响个不停,敖凌本来想叫他一声,一张嘴,嗓子就像是被粗粝的砂纸打磨过,沙哑得不像话。

他试了两次都没发出声音来,最后动了动手指才把傅星图叫醒。

电话是沈兴国打来的,询问了一下情况,得知敖凌已经退烧,这才放下心来,又给他俩放了一天假,让他们好好休息,挂电话之前还不忘嘱咐傅星图把敖凌照顾好。

医生本来建议敖凌输三天液,敖凌只输了一天就没去了,他这种运动员身体,抵抗力好,发烧的事情虽然温度很高,很吓人,但康复起来也很快。

第二天,他就活蹦乱跳准备下水训练。

但沈兴国不让,毕竟是化脓性扁桃体炎,有一定传染性,就算敖凌身强体壮,自己感觉没什么问题,游泳馆每天有那么多人在训练,沈兴国也怕他传染给别人。

敖凌一闲下来就会想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满脑子都是傅星图。

傅星图背着他,傅星图送他去医院,傅星图温暖干燥的掌心,傅星图……

齐逸和梁凡这两天的状态也很奇怪,平时总是打打闹闹谁也离不开谁的两个人,这两天竟然开始不再说话。

梁凡一改往日聒噪的性格,突然变得沉默起来,每天独来独往,自己去训练,自己去食堂吃饭,自己去健身房……

有一天,敖凌在操场上的单杠上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