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星图正靠在床头翻一本像字典那么厚的专业书,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他抬起头来看向门口的敖凌:“几点了,还不睡觉,你要干嘛?”

敖凌把空调被往他旁边一扔:“我今晚睡这儿。”

房子是前几年唐学雅买的,那时候听说又要涨价,就赶紧挑了个性价比高的先买下来,想着以后还能给儿子当婚房。

后来傅星图生病,唐学雅想过把房子卖掉给孩子治病,但国家承担了傅星图所有的医疗费用,他们家其实并没有花什么钱,也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傅星图在省队当了教练,离这儿也不远,他妈又给他买了辆代步车,生怕他上下班挤地铁太累。

这房子到现在连傅星图自己都没来住过几天,更没来过什么客人,也就是敖凌,这是第二次跟着他回来。

傅星图回忆了一下,那屋子的情况,确实没法住人,于是他对敖凌说道:“你可以去睡沙发。”

“哼,”敖凌从鼻子里回应了他一声,“我在齐逸师兄家住的客房有阳台,还有卫生间,每天阿姨都会来打扫卫生,还会帮我们洗衣服。你居然让我去睡沙发,你自己怎么不去?”

“我是客人,我要睡床!”

傅师弟的脸两居室被齐逸师兄家里的大别墅比下去了,他看了一眼敖凌,默默地往床边挪了挪,给他腾地方。

两个人虽然在一个房间住了快一年,但几乎没有同床共枕的时候,唯一一次还是敖凌喝醉了,在傅星图以前那间宿舍将就了一晚。

这小子睡觉是真不老实,傅星图每天早上都能从地上给他捡点儿什么,不是被子就是枕头,要么就是他的t恤或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