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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柏看着吊儿郎当的儿子,叹了口气,“你不识四书五经,自然不知我等文士如何废寝忘食,只为一窥书中真意。”

“书中真意?”顾长庚勾唇,“难道不是为了科举做官吗?”

顾柏一脸朽木不可雕也,“科举之道,是证实自身的能力的方式,而非做官的途径。”

顾长庚走进厨房把布包放下,从里面掏出一些野果野菜,还有一根野山参,随口说道:“所以,这就是你三十多岁还是一个秀才的原因。”

顾柏涨红了脸,指着不孝子说道:“那是因为上任考官与我观点相悖,上上任考官收受贿赂,上上上任考官是武将出生,不懂笔墨!”

顾长庚洗手,淘米,烧水,无视老爹的呐喊,这个书呆子,十八岁也不知走了什么大运,才考中了秀才。

然后十六年,科举之路,再无寸进。

母亲在世时,母亲出门赚钱养他,母亲去世后,就轮到了自己照顾他。

已经四年了,从十岁开始,做饭、洗衣、打扫、锄地、耕田,顾长庚嗤笑,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孩子,早就被压垮了,更别说还能时不时去后山打个野味赚点小钱。

算了,好歹一世父子缘,除了不通俗事,一心栽在科举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他养老送终还是可以的。

将菜端上桌,顾长庚盛好饭,端给自己不省心的老爹,说道:“明天我去集市一趟,今晚你就不要熬夜苦读了,灯没油了。”

顾柏听闻晚上不能读书,有些不开心,嘴里嘟囔着。

“你说什么?大声点。”顾长庚扶额。

“我说,你能不能抓点萤火虫”顾柏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儿子,觉得自己这个要求有点过分。

顾长庚气笑了,“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