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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我想利用你,可你的生父还在你的身边。”红叶苦笑道:“在他上山后,我便想明白了,不管是你还是世子,你们都是我很重要的人,世子失踪了那么多年,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可你是活生生的人,你的生父还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与你们日日相对,多年相处,感情自然做不得假。山上出事,是我从未想到过的,我本无意伤害你们,到底还是害了王哥和你。”

黎秩抿唇不语,他其实也清楚,事到如今,红叶没必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撒谎。而这么多年的相处也是真的,真正让伏月教落到如此境地的是圆通,是镇南王府,而非红叶和姜蕴。

多年前,若非姜蕴出手相助,伏月教便要毁在六大门派的清剿当中。若非姜蕴和红叶,黎秩恐怕活不到今日,更无法与生父相认,既如此,他又何须去计较最初的微末算计?

这些道理黎秩都明白,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却一直抓不住重点。

“不……”圆通还是不信,他有些急躁地指向黎秩,“无凭无据,你要如何证明他不是姜蕴的儿子?”

萧涵见他目光不善,面色一沉,将黎秩护在身后,“不是便不是,你这般着急,莫非是还不愿接受自己多年的谋算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红叶嗤笑道:“他担惊受怕这么多年,就怕世子的孩子回来寻仇,却又想在世子和教主那里得到姜家的藏宝图,为此费尽心思不择手段,如今才知这些都是白费,哪里肯甘心?”

红叶满含嘲讽地看向圆通,“你只凭老教主是世子,便猜测教主便是世子的孩子,可你却不知道,姜家人生来便与常人不同,他们身上都有着特殊的胎记,而非姜家人的教主,身上根本没有这样的胎记。你不知晓此事,竟也忘了问问南王府的旧部吗,他们认人,可不仅仅凭你几句空口白话。”

黎秩自身有没有什么胎记,他亲近的人从未说过,有些地方他看不到的自然不清楚,于是他求助地看向萧涵。萧涵被这双漆黑澄澈的双眼看着时也是一愣,后知后觉明白黎秩的意思后,他耳尖微微泛红,贴近黎秩耳边,极小声地同他说道:“那晚我喝醉了,没有看清,不过应该是没有的……”

其实不止那天晚上,萧涵曾经给黎秩换过几次衣服,在他病发之际。虽然萧涵克制了自己不要乱看,可还是会不小心看到一些东西……这实在不是他故意,若真是很特殊的胎记,他瞧见了至少也会留下一点印象才是。

黎秩闻言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垂下眼,耳尖也无声变红了。他有些懊悔自己怎会问萧涵,可他长大之后确实没有人能像萧涵那样亲近他了。

只有萧涵跟他坦诚相对过……

“胎记?”圆通眼珠快速地转动着,在记忆深处翻找当年他见过的那个孩子。姜蕴在夫人临盆之际被圆通找到,一路追杀,故而圆通可以说是看着那个孩子出生的,但从未见过那个孩子的正面,也不知道他身上有没有胎记,更不清楚黎秩身上有没有胎记……

圆通的目光最后落到黎秩身上,面沉如水,“是或不是,我将他带回去一验便知。即便他不是我师妹和姜蕴的孩子,可你也说了,这些姜蕴都不知道,只要姜蕴还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找他……”他眸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哪怕姜蕴不来,哪怕我得不到藏宝图,这些都不重要,只要知情的人都死了,他在我手里,就是姜家后人,王爷要他照样有用……”

此言一出,不仅红叶,谢宁与萧涵等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圆通这是要造假,还扬言要杀光他们。

红叶看了圆通良久,不禁惊叹道:“世子说的没错,你就是个唯利是图的恶徒,就像你当年哄骗你师妹来算计世子一样不择手段。不过你以为,今时今日你还能逃出去吗?”

不同于大家的惊诧与自信,黎秩却是警惕地看着圆通,他有过数次前车之鉴,绝不敢小瞧圆通。

“今日绝对不能让他离开。”

萧涵也道:“此人是个祸患,谢大哥,我们绝不能留。”

谢宁有些好笑,只因圆通方才的口气太大,分明已经被他们围困住了,竟还能说出那样的话,实在叫他忍俊不禁。不过说要杀了圆通,谢宁倒是觉得,留着这个人还有些用处。

这个镇南王门下的心腹,确有几分小聪明,知道姜家人的身份不简单,哪怕是假冒的也能大做文章。

就在这时,圆通忽然失声笑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看去,俱是不明所以,黎秩与萧涵对视一眼,面上警惕更甚,不安地抓住了萧涵的手。

红叶蹙眉,“故弄玄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