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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宁听着面露好奇,“你们很早就认识了?我怎么听江月楼说,你与黎教主只是在三年前通过他介绍见过一面,而且他后来还不告而别了。”

江月楼明面上是摄政王监管江湖的人,实则也听从王妃调动,他会将这些事告诉谢宁,萧涵也不是没有预料,只是当面听到还是感到丢脸。

谢宁笑道:“我很早前就听说过他。听闻他的剑法极好,远胜武林正道的盟主陆玄英,却没想到他喜好易容乔装……想来是个有趣的人。”

萧涵很想为他家枝枝辩解,他不是有特殊的癖好,而且他易容成什么样都特别像,特别好看……

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见谢宁话中并无恶意,想来对他家枝枝确实有兴趣,如此一来,不妨讨好他一下,让他在摄政王那里为枝枝说话?

萧涵想到就马上去做,目光灼灼道:“他的功夫的确很好,连我的剑法都是他教我的,他小小年纪便练就一身好功夫,实乃练武奇才。”

如此听来,谢宁对黎秩越发好奇了。他的出身并不高,并非自小养尊处优的贵族公子,他也曾经在江湖上游荡,同样也是以剑法出众而闻名。

萧涵见他显然意动,趁热打铁道:“谢大哥不知,我在十二岁那年与父王出外游玩时遭遇刺杀,竟被贼人掳走,身中奇毒,艰险万分才逃出贼窝。就在毒发后,我以为自己将死之际,我便在一处山洞中遇见了黎秩,他那时方才九岁,被父亲寄养在山村中……”

萧涵添油加醋地将小时候黎秩救过他命的事告诉谢宁,简直将黎秩刻画成神仙,救下他这个流落民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怜世子。

谢宁听得嘴角微微抽搐。

实际上,他与萧涵是同岁,许是还比萧涵小了一些,萧涵却唤他大哥,听得他好笑不已。在他眼里,萧涵不像是会这么做的人,他很早前就通过摄政王认识了这位世子,知道他表面贪玩,温柔随和,实则是一个很冷漠的人。他连被人退婚都完全不在意,仿佛世间不会有让他在意的人或事了,但他偏偏在意黎秩,这让谢宁很是惊讶。

“他当年一个九岁孩童,竟已开始修习内力,且小有所成,可谓天才。而只看一遍便已学会,世子的天赋也是极强,不知可否请世子赐教?”

萧涵见他眼里战意灼灼,忙道:“这个日后再说!谢大哥,实则黎秩功夫远在我之上,且在与六大门派比武之后,他的武功可是更上一层楼。”

谢宁脸上的兴奋迅速淡了下来,“世子,你可是认真的?”

萧涵见他面色淡淡,便知他说的不是黎秩的功夫,而是指自己对黎秩的心意。这决定了他们对的黎秩的态度,他们总要给萧涵一个面子。

于是萧涵也跟着认真起来,他道:“王妃,我自然很认真。”

谢宁看了他须臾,从惊疑到慢慢确定,语重心长道:“我不干涉世子的私事,只是世子,他或许是姜世子的后人,也便是说,他也许知道姜家藏宝图的下落。现如今皇上与王爷并不是很需要这张藏宝图,但是,世子该清楚,这张藏宝图决不能流入西南。”

萧涵亦正色道:“我明白,镇南王野心勃勃,早有反意,若真让他白得了姜家留下的那些宝藏,且不说他手中的筹码又多了几分,前朝血脉在他手中可利用的价值却极大。”姜家人是逆贼,说来有些冤屈,倒也没错,但同样,他们也身负着前朝皇室血脉。

虽说大周立国已有百余年,但前朝余孽仍在,不说前朝的那些流离的藩王后人,还有乱世中被周国吞并的一些小国余孽也时常会出现作乱。

谢宁神色冷肃,“世子应该也明白,姜家人必须站在我们这一边,不管有没有藏宝图,他要么与朝廷站在一起,要么,便不该存在这世间。”

萧涵面色怔然。

谢宁是过来人,看萧涵反应便知道他是存了真心的,却不能由他无条件的迁就一个前朝血脉。他轻叹一声,多提点了萧涵一句,“为了大周太平,世子,你该知道自己要怎么做的。”

萧涵徒然一震,面色沉肃,站起来朝谢宁深深躬身一礼,一字一顿道:“萧涵明白,我会查清姜家后人到底是谁,绝不会让他与大周为敌。”

谢宁满意地点了头,姿态随意往椅背靠去,“王爷与我从未怀疑过世子对朝廷的忠心,世子还是快坐下吧,今日只是我们自家人说说话罢了。”

萧涵这才直起身,但没有听谢宁的话坐下,“四哥与谢大哥对我如此信任,我自然不能辜负,我这就回伏月山上,尽快找出真正的姜家后人。”

谢宁听出来萧涵话中有话,“看来世子是要自己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