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重复陷入了最后一句的碎碎念中,把那一句话翻来覆去说了无数次,江邪在旁数了数,不由得心中一惊。

这样的精神状态,显然有点不太对。

顾岷沉默了许久,才简短道:“我知道了,您放心吧。”

他挂断了电话。

江邪牌浴帘望着他,一时间心头也泛起些说不出的滋味儿来。他是家里三代单传,唯一的一根独苗苗,从小几乎要被宠上天去。甚至连他硬着脖子说要学音乐,老爷子的巴掌也不忍心拍下来,忙前忙后地给他安排海外有名望的学校,把家里的宝贝孙子送去了。

也正是因为这,才养成了江邪天不怕地不怕、人来犯我我必千百倍犯人的性子。

江邪把自己蜷缩地紧了点,纠结着要不要干脆一浴帘扇过去给他一点安慰——然而还没等到他想好,他就看见顾岷的手指移上了领口处的纽扣,不紧不慢地把它解开了!

……

江邪牌浴帘把自己拧成了麻花,心想,非常好。

看来今天这一场鸟雀展也是躲不过去了。

他就想不通了,顾岷就不能懒一点吗,一天不洗澡是能死吗?是能死吗,嗯?

忍了又忍,脾性本来就算不上好的江邪终于还是忍不住,在这人衣衫褪尽的那一刻蓄积了力量,干脆利落地把顾影帝一下子扇坐到了地上!

茫然地坐到冰凉的地板上的顾岷:……

他抬头看了眼窗帘,静悄悄地,没有一点波动。

见鬼了。

这哪儿来的这么大的风?

第二天早上,童宵惊悚地发现,自家小祖宗的脸色比前一天还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