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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竺岚月一直拧巴着也不好,做人还是得敞亮:“咱不整虚头巴脑那阴间玩意儿,姐跟老妹儿讲道理。”

“我从前的确是师尊的弟子,但为他采药跌下暗渊后就不再是了,既然赤霄宗默认我已死,我也没有上赶的必要,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么多年师尊承认的弟子是你,若我回归,你该如何面对疼爱你的赤霄宗诸君,往后又该何去何从呢?”

欣赏着竺岚月的面皮一点点惨白下去,顾法宁突然开始怜悯她了:“我的话说完了,竺道友也该回了,不要总想着高德大义,也别认为你装作毫不芥蒂迎我回归,赤霄宗厌恶鸠占鹊巢的人会因此高看你。”

弱肉强食的修真界,一切向实力看齐。

珩玉真人弟子皆修剑,剑修最忌讳不谈战技只谈修为的唯境界论,顾法宁便笑着问:“我跌下暗渊时只有金丹二重境界,如今已是金丹五重境,你呢?”

她早探得竺岚月的修为,她入赤霄宗才三年,加之没有过去的记忆,纵然天资再高,又有珩玉真人移情的愧疚,各种灵丹妙药加持,也不过是个即将筑基的小姑娘。

和北堂菘的修为差不多。

“……我明白了,顾道友。”竺岚月垂眼,将宫灯交给大小姐,“师尊的歉意我转达到了,道友心中介怀,应该的。”

甘缙哼了声,不放过任何一个拉踩赤霄宗的机会:“顾道友金丹五重境,去哪儿都被看重,为何非得在宗门磋磨,仙女的事情,用得着妖怪来多嘴?”

“你怎么能这样!”竺岚月吃惊地抬头,奋力反驳道,“我只是不小心错拿了道友的宫灯,用得着阴阳怪气人吗!”

顾法宁金丹五重只是个熬药侍女,每天都要遭受阴阳怪气的摧残,心脏和脸皮早已被师叔磨炼得异常强大。

但被人真心实意地夸,她还是老脸一红,谦虚地摆摆手,示意甘缙退后:“快走吧,再吹就翻车。”

“啊呀,顾道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