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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青年淡淡开口:“随意。”

北堂祝隆悄悄松口气,擦了把额头冷汗,胆战心惊地看了眼青年手腕上吐信子的小蛇,赶紧朝旁边挪了挪。

小蛇却在青年手腕上乖顺盘着,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假物。

虽然一路上被那蛇遮天蔽日的原形吓惯了,但跟凶兽对上一眼,他还是觉得要少活十年。

青年一身黑衣,就连纱笠也是黑色,长长的蝉纱拢住上半身,偶尔被风拂开,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他的声音也冷得像万年未化过的冰雪:“城主客气。”

是沾过多少血才能聚成这般煞气。

北堂城主也就心里边想想,有求于人,他还是不作死了。

站在两人身旁的是北堂菘的师父许斯,逍遥剑派内门首席,如今已入元婴大圆满,鹤发白袍,执一柄玉骨拂尘,和颜悦色道:“承源道君一人冷惯了,师弟别往心里去。”

北堂城主感激他解围:“辛苦道君,亲自为犬子走一趟。”

许斯笑笑:“承原与我一样辈分,他前些年眼睛受过伤欠我一份人情,今天不来也得来,师弟为他寻个日头不刺眼的住处便可。”

承原道君开口:“何时为北堂少爷开龙脊?”

许斯:“那孩子我看着长大,倒是不急,你常年住在十万雪山,看南境的烟雨楼台养养眼。”

承原道君便不再多说:“随你们的意思办吧,我累了。”

顾法宁跑了一半路程已超出体力极限,青面妖修干脆不紧不慢,像猫捉老鼠似的任顾法宁在前头奔。

“小美人有意思,可比软绵绵的女人好玩多了。”

顾法宁摸了摸脸,易颜丹的效力在减退,她绝望地算了算外事寮的距离,吐掉一口血沫,靠墙休息一会儿,忽然露出点古怪的笑意。

险些忘了,城门可比外事寮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