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页

他们不说,谭振学也不多问,慢慢上了楼,然后就听到了谭振兴独有的哭声,哭声很压抑,像被人堵住嘴而发出来的,谭振学推门而入,就看谭振兴咬着块布,双手举着木棍要谭盛礼揍他。

谭盛礼坐在桌边,脸色青紫,谭振兴眼泪如泉涌,呜呜呜的大哭。

谭振学:“父亲,发生何事了?”

“问他罢。”

谭振兴摇头不肯说,等哭过这阵后才反省自己这两日的不足,反省时,他眼神频频看向谭盛礼,“父亲,你打我吧。”

谭盛礼没有打他。

然后,谭振兴夜里睡不着,索性挤到谭生隐床上,吓得睡熟的谭生隐惊坐起来,只听身边道,“生隐弟,你说父亲为什么不揍我啊,是不是对我失望了啊。”

谭生隐望了眼窗外夜色,重新躺下,昏昏欲睡道,“振兴哥,什么事明日说行不?”

“你是不是困了啊,你睡吧。”谭振兴叹气,然后又问,“生隐弟,你说父亲为什么就不打我呢,难道是年纪大挥不动木棍了?”

不等谭生隐回答,他自己否认,“父亲老当益壮,爬山都不是问题,挥木棍不难吧,生隐弟,你说父亲为什么不打我……”

谭生隐:“……”

“我不知道。”

“是哦,你又不是父亲肚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父亲想什么呢,哎……”

谭生隐翻身,拿手捂住耳朵,“振兴哥,能回你床上睡不?”

“我睡不着,生隐弟,我们聊聊天吧,算日子,惠明村的信要来了吧,你思念爹娘兄长不……”提到爹娘兄长,谭振兴又道,“你爹对你寄予厚望,没少打你罢,父亲也经常打我的,现在怎么就不打了呢……”

谭振兴絮絮叨叨念着,谭生隐都不知自己怎么睡不过去的,醒来时,谭振兴已经不在了,但他笑声分外洪亮,震得楼都在颤动,“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国子监的先生慧眼独到,我三篇文章总有篇文章能入他们的眼吧,没想到我猜中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