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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是知会他有什么用?”萧翊却是冷笑,随后又再斟酌了下,“这种事注定也是纸包不住火,那崔氏再荒唐,毕竟和顾卿也没直接的关系了,与其藏着掖着叫人私下里揣测议论……你直接把消息散播出去。他家是要办喜事也好,单纯赶人遮丑也罢,都叫崔航操心去。”

要尽快消除一件事的影响,一味地捂着消息掩耳盗铃绝非上策,因为人心就是愿意将所有的事情都往不堪里揣测,与其遮遮掩掩,叫那些人越是摸不着真相就越是愿意添油加醋的胡乱揣测,还不如直接明明白白的将事情公之于世。

他们知道了真相,热火朝天的看几天热闹,事情没了可供揣测的后续,自然可以平息。

如果顾泽如今在京城,萧翊还要顾虑着顾泽的面子,正好顾泽也不在,随便这阵子的风向怎样吹吧。

至于事情曝光之后崔书宁会怎样……

这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崔书宁和沈砚这里本来不过一桩风流韵事,经过最高官方的默许和包装渲染之后,消息就如雨后春笋,很快就在京城里散播开来。

畅园里面由于崔书宁的规矩严,除了她和沈砚身边的几个,其他下人能窥测到的消息很有限,说来说去也就是他们主子对小公子是真的好,衣食住行上特别舍得给他花银子。

崔家将军府那边,崔书宁都基本不回去的,当然,能传出来的消息就更有限了。

所以,传播最多最绘声绘色的就是皇陵那一晚的事

什么崔三姑娘和小公子闹别扭,跑去皇陵散心,小公子夜里追去,因为见着驸马在崔家姑娘院中徘徊不由分说就上去大打出手,闹了好大一出争风吃醋的乌龙;又说什么崔书宁崴了脚,出门上下马车那小公子都是用抱的,就算是亲姐弟也不见体面。

到底还是积了口德,没把最核心香艳的内容一并传播出去。

但是在眼前的这个大的社会环境下,单是这种程度的流言蜚语也已经够沈砚和崔书宁被人戳着脊梁骨议论了。

本来他俩有个姐弟的幌子在前面挡着,如果就单是感情比较好,平时举止比较亲近些,轻易倒也不会太引人注意,就是不知道这个话题是被谁带起来的,总之消息传到崔航耳朵里的时候,他那些同僚和他提起时候的语气神情就很有深意了。

崔航当时心里就慌得不行,一开始还想敷衍两句就揭过了,可是后来发现在谈论自家侄女儿这事的居然并不只是三两个人,除了他的同僚,就连满大街邻里之间也都在说。

甚至还有人隐约透了风声出去说沈砚的身份也有问题。

崔航一看事情闹大了,他做不了崔书宁的主,就赶紧抽空去了趟畅园,这一次没忍住,当面就义愤填膺的臭骂加质问了崔书宁一通:“我之前就跟你说了,叫你把和那个小子之间的关系好好的想想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没事儿就早把人给打发了,你偏还犹豫,拖着不肯。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外面满大街都在议论了……而且有关他身世的事怎么会露出去的?会不会是他为了纠缠你……”

崔书宁知道在这个古代,家里出了这样的事确实影响很大,一家子女眷都要跟着损名声。

崔航太过气急了些,她也不见怪,但见他揣测到了沈砚身上就立刻打断他:“三叔你别胡乱揣测,毕竟还是事关我的名声的,他不至于那么下作。”

事实上是与名声无关,主要是崔航猜沈砚赖着她的原因是揣测对方为了谋她家产的,否则他不会这么怀疑人。

但是她和沈砚的事,崔书宁跟崔航又解释不清楚,只能用替沈砚担保来压下这个话题了。

崔航对这个侄女儿的判断力还是信服的,只是这件事若不能平,他也安生不了,还是一脸怒气的问:“那事到如今你打算怎么办?你要真是对那小子还算满意……趁着这个机会,不如就……”

想来想去,如果崔书宁就是舍不得把沈砚赶走,那就只能撮合他俩成婚算了。

定个名分下来,男女之间的事情也就都不算事儿了。

崔书宁没有明确回答他,却只说道:“我不会在京城久留,再过几天就走,有关……崔书砚的身世,再有人旁敲侧击的跟您打听,您如实告知就是。至于我和崔书砚之间,您也只管推说是我不听你劝你也无计可施就好。他们不过就是吃饱了撑的说闲话做消遣的,等我走了之后很快就不会有人关注此事了。”

“可是这名分的事还是很重……”崔航还是觉得这样对她不好。

崔书宁就再次打算他的劝说:“三叔,我知道这件事我做的欠妥当,也多少会连累到了家里,但是请您相信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