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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家里有病人的时候真的容易乱心,确实没法看书。

心里记挂着沈砚的病,她倒是一直不怎么困,直到半夜才眼皮发沉,有了那么一点儿睡意,却刚好沈砚在被子底下□□一声,转醒。

崔书宁的困意立刻烟消云散。

她抓起旁边的棉衣,又伸手把他扶起来。

沈砚下午灌了好些汤药,她大概也能猜到他此时需求,起身去敲隔壁房门喊了欧阳简过来帮着他如厕,自己去楼下厨房,桑珠一直守在那,守着给沈砚煎好的药。

崔书宁把温着的最后一碗药端走,顺便打发她去休息。

她再回楼上的房间,欧阳简也已经走了。

沈砚还坐在床上,披着厚棉衣的小身板儿相形之下实在是显得单薄了些。

彼时他视线落在屋子里未知的某个角落,正表情呆滞的在走神,听见开门声才立刻抬眸看过去。

崔书宁把药端过去给他喝了,又拿了水给他漱口:“喝了药继续睡吧,你暂时吃不了东西,再睡一觉,我吩咐桑珠了明早起来给你熬粥。”

她伸手去扶,沈砚却拒绝躺下:“我坐一会儿,一直躺着不舒服。”

崔书宁对待病人还是有耐心的,犹豫了下,干脆给他把披着的衣服穿上,系好衣带保暖。

她自己也弯身重新坐回床边,但一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沈砚也低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偏头问她:“你不去睡吗?”

崔书宁这才转头看向他,唇角扯出个笑容来:“我现在回去了也睡不着。”

这些年来养成的习惯,当关心一个人也成了习惯之后,真的很多时候是没法硬下心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