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这就明白了:“就是为了这件事,你觉得对不住她?”
沈砚沉默,算是默认。
崔书宁又仔细琢磨了一下:“那她额头的疤,就是那时候看他父兄争执时意外留下的?”
“不是。”沈砚直接否了她的推断。
崔书宁眼巴巴等着听后续的事,他却又突然不说了。
可是话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崔书宁对这件事的原委就着实好奇,于是死盯着他不放。
沈砚不想说,倒不是因为和杭家的事难以启齿,而是其中有件事当初是他瞒着她做的,他才有些犹豫。
崔书宁忍不住的催促:“说话啊?还有……你不是说她被吓出了毛病吗?是什么时候好的?现在瞧着也没事人一样不是?”
沈砚低垂着眼眸,咬着嘴唇,过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佯装无事道:“四年前……我离京去给外公迁坟,顺便……故地重游,回来拜祭了父母。也是凑巧……贺兰青那时候因为失去神智,比小孩子还好骗,但偏她样貌生得不错,有一日哑奴没看住她,被人给拐了,险遭玷污。那趟刚好我回北境时遇上了,就把她送回了杭家。她脑袋上的疤是那次给拐的时候磕的,当时又是受了惊吓,大病一场。我将她留在了杭家,就走了,却没有想到这次回来才发现她病好了,也算……因祸得福吧。”
对沈砚来说,当初本来就是杭泉的父亲心术不正,生了歹念出来,连他自己的亲儿子都看不下去,他执迷不悟才被杭泉失手误伤的。其实那件事杭泉虽然介怀,但显然他自己都不觉得自己的选择有错,那么从沈砚的立场上,他自然更不会把这事的责任硬往自己身上揽,他只是对杭泉多少是要带些感激的,不过都是男人大丈夫,也不需婆婆妈妈的多说什么。
反倒是贺兰青,女孩子年幼丧母,本就已经算是命苦了,偏偏当年还因为两家的事受了牵连,险些毁了一辈子。现如今虽然算她病好了,一切也逐渐步入正轨,但一个女孩子额头上留了那么大块疤,等于破了相……
这些事都多多少与他,与他们沈家有关系,所以沈砚难免也要对她抱有一些歉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