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书宁的东西都在马车上,此时她和沈砚就各自带着几件换洗衣裳。
被褥没法用,她全部卷出来堆到院子里,正对着光秃秃硬邦邦的床板发愁呢,就看沈砚腋下夹着一床半旧的铺盖卷从院外进来。
她看了眼亮着灯的厢房,不禁奇怪:“你什么时候出去的?”
鉴于这问题太没技术含量了,沈砚直接没有作答。
他进得正屋,先将褥子铺在床板上,又回房取了他自己的披风过来铺在褥子上当床单,然后俩人的包袱各自充当枕头,再把崔书宁的披风往上一搭,被子隔着披风放在上面。
崔书宁在这方面挺矫情的,住客栈都是用自己随身带着的被褥的。
现在被褥虽是借来的,但是用两人的披风做个临时睡袋……
别说,熊孩子思想还挺前卫的,赶上现代人商务出差的简约配置了。
沈砚铺好床后就将上面一层披风和被子掀开,回头示意崔书宁:“你睡里边?”
灯光昏暗的小屋子里,崔书宁看着这个简易搭建起来的被窝,再看看旁边长身而立的少年……
自从年初从长公主府搬出来之后,沈砚就没再提过这么无耻的要求了。
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每天都能感觉到变化的,此时看着他线条已经逐渐可见刚毅流畅的面庞和明显可见的喉结,崔书宁心里前所未有的尴尬和抗拒。
她神色纠结的站在那里不动。
沈砚面上神情却很平淡冷静:“再两个时辰就天亮了,将就一下,天亮再叫人去镇子上买新的。”
崔书宁还是有心理障碍:“又睡一个被窝……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