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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先生在旁边看得直咧嘴,一副牙疼的表情。

沈砚却压根没有任何复杂的想法。

一个月的相处下来他和崔书宁已经很熟悉了。

每天同张桌子吃饭,崔书宁虽然不喜欢关照人在饭桌上给人夹菜,但饭后她会随手扔个水果给他;有时候自己削苹果、梨子,只要他在旁边都会顺理成章的切一块递过来;她屋里要打新家具的时候,就带着木匠过去兴师动众的给他也全屋量尺寸一起定;他的衣裳鞋袜也从来不需要打招呼,直接让人给做好了送去;甚至于他拿了他她的银子,只要随便编个借口,她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咋呼两声,从来没有真的计较……

当相处时候的各种微末细节都成了一种习惯和本能的时候,有些事就都也会演化成为心理上和行动上的本能,不需要刻意考虑能不能做该不该做。

崔书宁一直在生活的方方面面照顾他,即便沈砚知道她心里一直都多多少少对他存着疑虑和芥蒂,但至少行动上她是从来没有把他当外人,甚至于遇到危险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将他抢入怀中保护。

人与人之间的影响也是相互的,潜移默化的相处中,有些事情就都顺理成章的也会成为他的本能和习惯。

崔书宁给予他的物质和精神上的关照是与对待她自己时如出一辙的,不分彼此的,沈砚是真没觉得他现在在洗的这双脚是外人的,该嫌弃或是避讳什么的。

他给崔书宁擦完脚就又蹲回原来的位置。

然后……

太不见外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他也没觉得脚脏,立刻又用那双刚抓过某人脚的手重新沾湿了一方冰帕子给崔书宁换上了。

常先生眼巴巴的盯着屋子里的两盆水看了半晌,他觉得如果再看下去可能会影响到下顿饭的食欲。

默默地转身蹲到院子里看欧阳简生炉子。

一院子的人都在各司其职的忙碌,顺便等小元抓药回来。

结果小元还没回来,前院门房那边就先来人了。

门房的婆子之前也是在院外围观被沈砚给吼了的,此时心有余悸就站在院子外面喊:“小公子,咱们姑娘好些了吗?外面将军府来人求见,她说她是两位主子的四婶子,有要事得见咱们姑娘面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