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对方这几年的手段,林二内心一阵发虚,又很快恼火起来,对方不过一个虚张声势的瞎子,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他有什么好怕的!

林二挺起胸膛,笑道:“你父亲还躺在病床上,他昏迷前虽说指名让你进入董事局,可也没说让你继承董事长的位置啊。”

“他若是醒来知道你眼睛看不见了,我想他老人家为了集团着想,肯定不会让一个盲人当董事长的吧?”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老人家答应,董事局那帮老狐狸,可未必还会继续站在你这边。你说对吧?我的好侄儿?”

林尽染握着钢笔的手指紧了紧,指尖隐隐发白。

林二小心观察着对方的神态,终于抛出了今夜谈话的目的:“不如这样吧,你我毕竟是嫡亲的叔侄,二叔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

“只要你肯让我坐上副总的位置,再把你从我这儿拿走的那部分还给我,二叔保证会在董事局支持你的!”

林尽染早料到有此一招,心底冷笑。

片刻,他慢慢摇头,钢笔尖轻轻点着桌面,语调轻缓:“二叔,当年由于你的投资方案重大失误,导致林氏集团股价大跌,差点一蹶不振,父亲正是因此气得中风,至今还躺在疗养院不能言不能语。”

林二被戳中了痛脚,脸色沉下来。

然而来自瞎子的嘲讽还在继续:

“当时集团危难,大厦将倾时,个个恨不得长出四条腿卷款跑路,谁也不肯接这个烂摊子。”

“我临危之下把集团扛起来,如今事业起色重回正轨,你们就巴巴地跑回来,迫不及待想摘果子?”

林尽染岿然不动地坐着,尽管是仰视的姿态,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几乎要将对方压成薄薄一张纸。

“还敢拿董事局和父亲来威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