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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淑看着他生动的眉眼,却也瞧出了他的脸上也依稀透着些许苍白,毕竟不是神人,伤了元气……还能这样谈笑风生已经了不得了。

东淑不想再跟镇远侯说下去,他身上那些伤,她连看都不能多看一眼,也不敢去想象全局如何。

更无法可想在内侍司里他到底是怎么撑下来的,但一念至此,心里却是无法形容的难受。

东淑蹙眉低声道:“既然有、太医来了,侯爷不如快请他们来,给您瞧一瞧,……是哪里又流血了吗?为什么还没有止住?”

李持酒的手已经将花瓶放开了,手掌却仍旧摁在柜子上,此刻便略倾身过来:“怎么了,是担心我了?”

他这一靠近,两只明晃晃的眼睛就悬在东淑的额头顶上,简直像是什么猛兽俯首咻咻的看人。

东淑只觉着不安,又给那种浓烈的血腥气熏的不适,便皱眉道:“不要说这些没用的话。”

“怎么没用?”李持酒笑问了声,道:“刚刚你见了萧大人,怎么笑的那个样,跟他说的话也亲密不避忌人,我是真想不通你是怎么跟他那么亲近的,听闻他是个比李大人还难接近的人物……还有,昨儿在萧府到底怎么着?以及他拿走的那破烂东西……”

“侯爷。”东淑见他喋喋不休只管追问,便道:“就算有一千件事儿,也不急在这一时。”

她见他挡在跟前不肯挪步,自个儿倒也没有胆量碰他,便又想沿着柜子边儿从旁边溜出来。

谁知李持酒抬手,轻轻地抚住了她的脸。

“我偏要急在这一时。”他凝视着东淑,低低地说,“你是用那几个破烂儿骗了萧大人,才让他去给我求情的?我看不止这个吧……他说的什么‘情非得已’,你又是怎么为他‘出了点力’的?”

东淑早猜他是不是偷听了自己跟萧宪的谈话,果然,又听他大有猜疑的意思,只怕是在外头听了苏夫人挑唆的话。

她心中大怒,眼神一瞬便冷了下来。

偏偏李持酒看的清楚。

望着她有些凌厉的眼神,镇远侯的眸子也在瞬间幽深了几分。

“怪不得他……”李持酒盯着东淑,喃喃的,“的确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