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成亲,新郎官居然就外宿,这成何体统。

听了这消息,一屋子的女人脸色各异,大家不约而同地看向新娘子,却见东淑依旧的满脸淡定,似乎无事发生。

大家心里纷纷佩服三少奶奶涵养极佳,不愧是兰陵萧家的女孩儿。

这夜东淑回到三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

贴身的丫鬟彩胜见屋内无人,偷偷地跟她说道:“姑娘,这姑爷是不是太过了,忒不把我们萧家放在眼里,昨儿晚上喝醉了也罢了,算是情有可原,今儿怎么又这样?”

东淑满不在乎地:“你管他呢,一介武夫,自然是嗜酒如命的,最好他仍是喝的不省人事,我乐得自在。”

彩胜本满面忧愁,闻言偷笑,又道:“姑娘,怎么说也是两口子了,难道一辈子这样?”

“一辈子这样更好,清清静静的有什么不好?”东淑越发嗤之以鼻,“别嚼舌了,赶紧扶我起来。”

这李家的门第虽然比萧家要矮一寸,规矩却丝毫不少,非但不少,反而加倍的繁琐,就好像要用更繁琐的规矩把那矮一寸的门第抬高起来似的。

东淑在萧家的时候也不曾站这么久,毕竟萧家老太太最是宠爱她,到了跟前儿就要搂着说话,娇宠非常,哪里跟在李家这里似的,得跟大奶奶二奶奶一起站着伺候,累的她的腰腿都酸了。

因为吃了定心丸,知道李衾今晚不会回来,东淑觉着非常自在,洗完澡后只披了一件轻薄的素色绢丝单衣,撒花的浅绿绸裤,坐在梳妆台前,任由彩胜拿了丝帕给她擦拭那一头缎子般的长发。

擦的半干,又梳理了几回,便去看燕窝熬好了没有。

东淑等了半晌,有些不耐烦,垂眸把玩着手上白玉雕花的梳子。

好不容易耳听得脚步声响,便眉眼不抬、懒懒地举起梳子道:“我困了,再梳一回就睡吧。”

身后并没声响,片刻才有一只手探了过来,轻轻地握住了那只玉梳。

那只手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竟然从东淑的手指上轻轻擦掠过去,似握非握。

彩胜从不犯这低级错误的,而且触感也很异样,这人的手滚烫,而且指腹有些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