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荧捏着棒棒糖,道:“别和他计较。”

那人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么丢过一次脸之后,努力地想找回一些面子:“我稀罕那点奖学金么,家里也不缺这点钱。”

他又说:“再说了,我有个朋友也是他们实验室的,之前见到过祝荧扔掉的药盒。你猜怎么着,他有信息素紊乱症!我当他早换过好几轮了才这么说……”

信息素紊乱症在大众印象中,几乎等同于滥交。

即便得知有人患病,很多人出于礼貌,或保护病人的情绪,根本不会当众揭穿,一般连私下里都不会提及。

磕磕绊绊地说完,那人觉得自己终于挽回了颜面,可也心惊肉跳——因为裴慕隐表现得根本不意外。

裴慕隐毫不在意,蹙眉道:“所以呢,信息素紊乱症怎么了?”

看那人跃跃欲试要做科普,祝荧打断道:“行了,婚礼都要开始了。”

“你怕什么?”那人把祝荧的阻拦当成了退缩,“这病不就是被睡脏了,一点也不自爱才会……”

话说到一半,有人开口道:“同学。”

那人匆忙回头,发现对方是江楼心的家长,慌慌张张地向长辈问好,再回想自己刚才是否语气太冲,无意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

碍着裴慕隐的态度,自己说话时并没咄咄逼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松了一口气。

许砚说:“刚才听到了一点,其实这病有一部分是通过家族遗传,你知道吗?”

“知道啊。”那人硬着头皮接话。

他听到许砚说了句“是我遗传给他的”,恨不得两眼一黑昏过去。

“不好意思。”他道,“我是祝荧的同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