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祝荧不知道这种想法有多禁忌,在太阳下会被多少人怀疑、反对和取笑。

但他确定裴慕隐没有撒谎。

因为他被全神地注视,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

他想,他是被同样渴望着。

之后再回忆起高三剩余的日子,祝荧往往觉得不太真实。

以往都是自己独自煎熬,这次和梦一样,裴慕隐在他身边。

起初裴慕隐带着伤陪在医院里,额头戴着发带、死活不肯露出没有褪去的疤痕。

后来伤口痊愈,而高考渐渐临近。他们一起在充满药水味的走廊上写作业,惹得路过的病人频频回头观望。

祝母没熬过今年深秋,感染反反复复,她在深夜永远闭上了眼。

葬礼办得很简洁,一个小盒子,一张黑白照,还有两束鲜花。

买花的时候店家恰巧在收货,顺手送了一颗玫瑰种子,他们把花栽在了洋楼下。

那天气氛很压抑,祝荧到了深夜依旧睡不着,抱着枕头敲开了隔壁的房门。

他恍惚地说:“我真的没有妈妈了。”

裴慕隐让出了半张床,在黑暗中又伸手摸了摸他脑袋,让他慢吞吞挪到臂弯里。

祝荧缩在alpha的怀里直到天亮,听到裴慕隐也喊自己“荧荧”。

裴慕隐的指尖拂过眉心,说:“荧荧,不要皱眉头。”

这是恋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