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小区格外的宁静，偶尔有几声狗叫和蝉鸣，高档小区里还有保安定时走巡逻一下。

今天周佳回来得还挺晚的，她回来后直接脱了高跟鞋，等换了鞋后才发现自家儿子居然还在客厅，深邃的眼睛淡淡地看着她。

周佳想到今天一整天都在和梁升平待一起，紧张地扯了一下自己的新衣服，“谨明，你怎么还没睡？这都一点多了。”

戚谨明沉默一下，道：“妈，你对程川宁了解深吗？”

周佳瞬间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知道她和梁升平，走到沙发上端坐着温婉笑道：“我算是看着他长大了。”

戚谨明眼神深了一度。

“之前刚认识川宁的时候他还是高二，特别懂事。”似乎是想到什么，周佳忍不住笑起来，“那时候他非要喊我姐，似乎不喊姨，真的是……”

戚谨明伸手去摸自己的烟，才发现没带在身上。

“可惜就是太懂事了，如果不是他父母去的早，男孩子高中的时候哪个不是人来疯。”养过儿子的周佳心里就有数，又忍不住心疼程川宁。

“他……父母双亡？”戚谨明有些意外。

周佳点头，“18岁之前一直是升平带着他，升平……”发现她下意识喊了平时的称呼，顿了下，：“梁升平本来想送他读完大学的，但是川宁过完十八岁就自己搬出去了，说成年后没理由蹭着梁升平了，也是倔得很。”

戚谨明突然想起之前他还夸程川宁，夸他读书期间能自己独立的人不多。

现在想起只觉得骤然心疼，如果可以，大多数人都会去选择无忧无虑地读书，谁又想为生计奔波。

程川宁那时候才几岁，突然失去父母在亲戚家长大，成年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大一新生，别人还在参加社团活动，他就要开始养活自己了。

“当年那场车祸还上了报纸，有人喝酒开卡车一连撞了21辆车……”

戚谨明静静地听他妈说，想抽烟的念头越发地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