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是人的天性,很多人站起来看向祝余这里。

也互相交流八卦信息。

诸如谁家孩子这么不懂事,又或者可怜天下父母心之类。

尤其冯婉痛心疾首,而祝余事不关己的坐着,看图说话,也是不孝子将母亲气到跳脚。

在一片八卦声中,唯有隔壁桌胖胖的妇人,眉头皱着。

虽然听墙角不道德,可明明旁边这女人刚才还一口一个小野种的叫那少年……什么东西!

冯婉发挥超长,正要说最后一句台词:“我太失望了,祝家以后不欢迎你。”

然后,她就见对面的少年缓缓笑了。

那是个有点儿懒怠的笑意,好像观赏完一出拙劣的戏曲,又似乎野兽猎食前的小憩,开口间声音像怕惊飞了谁的魂一样轻。

轻到只有冯婉能听到。

他说:“不好意思啊,我录音了。”

说着话,细白的手指从兜里拎出手机,晃一晃:“巧了么不是。”

冯婉脑袋嗡嗡响,几乎回忆不出来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的。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绝不是能够公之于众的话。

剧烈的恐惧和愤怒之下,理智灰飞烟灭,她猛的抬起手,像曾经想象过无数次那样……

旁边吃了惊天大瓜,并且深感人间险恶的胖妇人,禁不住倒吸一口气:“哎……”

周围人有吃惊的,也有认出或者被旁边人科普这一对母子是谁的,各有反应。

时间像忽然开启慢镜头,

在冯婉举起巴掌后不到二分之一秒,一个冷厉的声音压下一切喧嚣:“冯婉,你敢!”

这声音有些耳熟,祝余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