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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用手指着今儿早上用草木灰染成灰白色的双鬓,哭诉道:

“微臣才二十七岁年纪,就已经为财政拮据愁白了头发,还请陛下三思。”

元善见一望见崔季舒就来气,先前这人搬空了自己内库,后来盐利入洛阳,楞是一分都不肯给他,哪怕给他置办一身新衣裳也好啊,自己作为大魏天子,整日穿着件补丁衣服,这不只是丢的自己的体面,也是在丢齐王的脸呀。

可崔季舒却鼻孔朝天,对前来索要的宦官说什么‘国用方亟’朝廷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咧,天子就莫要来打这笔钱的主意了。

忍住心底对崔季舒的厌恶,元善见沉声道:

“如今国库得盐利,财政稍有改善,崔尚书何以有此言,今日纵有所出,待将来关陇振兴,所得千百倍于迁民损耗,崔尚书又何吝区区安迁之费。”

崔季舒还要再劝,元善见却打断道:

“崔尚书若再以国库空虚为由,朕今日便与你共往府库,亲自盘点!”

听得天子威胁,崔季舒赶紧闭上了嘴。

侍中封隆之出来打圆场道:

“兹事体大,陛下不妨先遣人征询齐王意见,再做决议。”

元善见闻言勃然大怒:

“事事请示齐王,在你等心中,难不成齐王才是大魏天子!而朕只是傀儡不成!”

先前出言劝谏的孙腾、司马子如、崔季舒、封隆之,以及还未来得及发言的李元忠、杨愔、崔暹一个个如遭雷击,赶忙叩首请罪,神色尽显惶恐:

“陛下!臣等只是为国事进言,绝无此心。”

你说为什么只是齐王一党在请罪?因为宗亲大臣们都在看戏,要是有人能在议事的明光殿里售卖瓜果点心,只怕会被抢购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