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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阳,渤海王府摆设宴席,但独独只邀请了贺拔允一名宾客。

“贺六浑,你还记得我们初见吗?”

也许是猜到了自己的下场,贺拔允没有再持主从之礼。

“怎么可能忘记,一晃眼十年就要过去了。”

高欢并不因贺拔允失礼而怪罪,今天本就是为了送别老友才摆下的宴席。

贺拔允感叹道:

“十年呀,你我都老了,还记得当时你家阿惠也才四岁,被你抱在怀里,多小的人啊,不想却有了现在的出息,说到底还是王妃教子有方。”

高欢不乐意了:

“按你的说法,阿惠成才,与我贺六浑没有一点干系?”

今天的高欢也不再称孤道寡。

贺拔允嗤笑道:

“你贺六浑就别往自己头上揽功,整日不着家门,你何曾管看过儿子。”

高欢转念一想还真是,他也笑道:

“家有贤妻,家有贤妻。”

两人又聊了许多从前的事情,从怀朔共御卫可孤,到东出信都反抗尔朱氏,想到某件趣事,时不时发出一阵哄笑,想到某个逝去的故人,两人又一同缅怀。

他们很有默契的都没有提到贺拔岳。

夜色渐深,离别之际,贺拔允看着高欢双眸,认真道: